。一路追撵过来,也算没有白跑,总算是把她的手腕儿抓捏住了。啊呀呀,女人的手腕子原来是这样的,棉花一样的柔软,绸缎一样的光滑,柔柔腻腻的就是美。光棍老汉生平第一次牢牢地抓捏住了女人的手腕子,并且还是这么一个花梢好看的年轻女人,他真的不想丢开手,一辈子一回多不容易呀。他想把这白白嫩嫩绵绵软软的年轻女人的细盈盈的手腕子握在手里好好地把玩把玩,无奈政治队长在跟前三声接五声地叫叔。光棍老汉虽然身上有些毛病,但他不是真憨,他能分辩出锅大碗小。政治队长的话他还是要听的,他用粗糙的手最后再在巧红的手腕子上揉捏两下,这才丢开。丢放开后还纠纠缠缠地说:“队长,这个女贼娃子是谁家的媳妇,你看她拽了满满一篓子胡萝卜樱樱,把好大一片胡萝卜都糟蹋咧。”
巧红才不怕他再说这些呢,她和政治队长有那种关系,她怕啥,只要光棍老汉放开手就行。巧红鄙夷地看光棍老汉一眼,就啥也不在乎地跌腿坐在道边上,等着看政治队长最后如何发落她。
“知道了,叔,你赶快回菜地去吧,别再让另外的贼娃子掏这个空儿把别的菜作践了。这两个女贼娃子我处理就是了。”郭安屯看看跌腿坐在道边上噘着嘴满脸都是不高兴的巧红,再看看一直站在五尺远的地方垂头偏脸不敢吭声的月儿,觉得光棍老汉站在这里既碍眼又碍事,就想快快地把他打发走。
在政治队长的催促下,光棍老汉不得不提着短镰往回走,临走还再狠狠地朝巧红脸上剜一眼。“哼!”巧红用一声重重的鼻音回敬了他。光棍老汉在路过月儿跟前的时候再停下步,往月儿脸上看着就嘿嘿地笑出声:“这是上房院拴娃的媳妇,我认的你,真还和原来是一个模样儿。”光棍老汉闹不清巧红是谁家的媳妇,但他在月儿脸上扫一眼就认出月儿是谁的媳妇,当年闹土改的时候月儿骑着二老汉的毛驴从沟口里上来,他就站在皂角树下的人堆里。新媳妇月儿是他一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十好几年过去了,他还忘不了当年月儿的那个俊模样。
“快招呼你的菜地去吧。”郭安屯不耐烦地朝外挥挥手,让光棍老汉快走。光棍老汉十分不情愿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回他的菜地看菜去了。
把光棍老汉打发走,郭安屯心里就有了主意:放巧红先走,把月儿留下。巧红婆家娘家三代都是贫农,她和自己又有那么一层关系,她拽一篓子两篓子胡萝卜樱樱都没事;月儿就不行了,她没有这个资格,更没有这个权力,她做出这种事性质就不一样,就是对现实不满,就是在搞破坏。扣她两顶大帽子,还怕她再不老实听话。这样想着,郭安屯就先走到巧红跟前,看着她草篓子里嫩黄嫩黄的一篓子胡萝卜樱樱,就扳住脸,按理说他在巧红跟前是扳不住脸的,花梢的像狸猫一样的巧红和他长长短短好过一回,他怎么能在她脸前把脸扳住。但是不扳住脸把她先打发走,他就不可能把好不容易逮到手上的月儿制服贴。为了把月儿弄到手上,他还真在巧红面前把黑脸扳严了,他有意朝巧红放在地上的草篓子上踢一脚,说:“你就拽了队里这么多胡萝卜樱樱,你真能下的了手。你知道不知道胡萝卜没有了樱樱就长不成。等胡萝卜起出来的时候少给你家分一份。好了,你先走吧。”
跌腿坐在道边草地上的巧红瞪着狸猫一样的花眼,不认识似地看着这张扳起来的黑脸,心里感到好一阵的委屈,自己被光棍老汉追撵拉拽着欺负了一回,到了你跟前,不但不给一点点安慰,还扳严了黑脸朝篓子上踢,你的心就这么狠呀,干那事的时候你把光溜溜的巧红搂抱在怀里亲蛋蛋美蛋蛋地叫个不停,亲个没够。这阵子就把那阵子忘干净咧,巧红就成了只能拿脚踢的臭蛋蛋咧。真是个没良心的翻脸贼呀。巧红觉得在月儿跟前把脸丢完丢尽了,开春的时候,她挺着老大的肚子和月儿一起在场上晾晒麻袋,歇下的时候她俩躺在场边斜坡的嫩草里,亲口把她和郭安屯之间的事情细细地说了一遍,末了还拍着滚圆滚圆的大肚子对月儿说:也不知道肚子里这棵大南瓜是他们俩谁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现在月儿就站在脸面前,可他却这样对待自己。巧红由不得眼里就滚出伤心委屈的泪珠儿,心里也恨起他来。她才不走呢,她要向他要个说法:凭啥踢她的草篓子,踢她的草篓子就是踢她的人,踢她的心哩。
郭安屯扳着脸对巧红说完那两句话,就扭转身向月儿走来,他想巧红肯定会听话地提起篓子快快地走开,她毕竟是做下缺理的事情了,不走,留在这里受斥刮呀。巧红一走,留下的月儿就是盘里的菜,就由着他随意地夹吃了。
谁知巧红偏偏坐在那里不走,有巧红在跟前,郭安屯在月儿跟前就不敢太过放肆。他走到月儿跟前,月儿赶紧放下草篓子让他查看。月儿对自己是放心的,没有做下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她草篓子里全是绿绿的木金枸,连一根胡萝卜樱樱也没有,她心里没愧。但她放下草篓还是掩饰不住地露出一脸惊恐和害怕。月儿把草篓子放在地下,把明晃晃的叶子镰却紧紧地握在手上。
郭安屯没有翻验月儿的草篓子,就用手逼指在月儿脸上恶恶地开了口,他指过来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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